美国的三级制度还有生命力吗？

罗杰-莫里斯（Roger Morris）报道说，美国的酒精饮料三级分销系统明年将满 90 周岁，有人质疑它是否已经失去了效用。

反对美国酒类销售三步曲（生产商-分销商-零售商-消费者）的人认为，这一过程阻碍了创新、竞争和消费者的选择，应该予以废除。另一方面，该体系的捍卫者则担心其作为市场调节剂的历史作用正在被直接面向消费者的销售所削弱。

事实上，酒类销售并不只有一个三级系统，而是有大约 51 个分销系统--每个州和华盛顿特区都有一个--都有些类似，每个系统的目的都是通过将酒类行业分为三个部分--葡萄酒、啤酒和烈酒的生产者或进口商、分销商和零售商，为这个关键且极具争议的行业提供秩序。

自 1933 年 12 月废除禁酒令后开始实施以来，这一制度就一直受到攻击，同时也得到了有力的维护。在某种程度上，它有点像天气--人人都在谈论它，但没有人对此采取任何行动。

现在，又有人试图发起攻击，并随之进行防御。

美国葡萄酒与烈酒批发商协会（WSWA）代表着三层夹心饼干的中间部分，即 "馅料"，该协会对葡萄酒厂直接面向消费者（DTC）的涓涓细流在科维德大流行期间变成洪水泛滥感到不安。该协会声称，这违反了该制度，给各州造成了越来越大的困难，因为各州必须花费数百万美元来执行该制度。全美葡萄酒零售商协会（NAWR）认为，WSWA 是在吹牛。

今年早些时候，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对 WSWA 最大的成员 Southern Glazer's Wine and Spirits 的反竞争行为展开了调查，Southern Glazer's Wine and Spirits 是控制着 WSWA 大部分业务的两家分销商之一。

最后，也许是对三级系统最有发言权的批评者，他发起了一场独立的、由一个人发起的对三级系统的攻击，并进而对 WSWA 发起攻击。

禁酒令是美国从 1920 年持续到 1933 年的一场天真但致命的节制运动，它规定大部分酒精饮料的销售都是非法的，从而助长了帮派和暴徒的崛起，他们为了争夺谁能控制酒类流入各个社区、城市和州而展开了一场血腥的战争。

因此，禁酒令一结束，政府就试图防止垄断的兴起，同时允许公民相对容易地获得他们的酒。

这就在重新引入酒类销售的各州催生了三级体系，尽管并非所有州都立即引入了这一体系。与大多数规则一样，也有许多例外情况，特别是在各州之间，尤其是在关于各层次允许或禁止的做法的细枝末节中。

首先应该认识到，当前的辩论并不纯粹是一场哲学辩论，它超越了为消费者提供更多选择和保护公众利益的范畴。对于捍卫者和攻击者来说，这都关系到数百万乃至数十亿美元的利益。

截然不同的观点：信仰的捍卫者

世界批发商协会（WSWA）围绕一个前提展开论证，即虽然该系统并不完美，但运行良好，任何试图废除该系统的尝试都将导致灾难。

他们提出的基本论点是

• 分销商负责确保只有达到法定年龄的客户才能购买到真正的、未经掺假的产品。
• 该系统产生了一个 "竞争激烈、以消费者为中心的葡萄酒和烈酒市场，在这个市场中，手工品牌可以蓬勃发展，创新孕育成功"。
• 树状分级制度旨在维护负责任的酒精饮料销售和消费。
• 该系统通过采用可预测的各级税收流量来自筹资金。

"WSWA 负责沟通和营销的高级副总裁 Michael Bilello 说："酒类监管植根于这样一种信念，即各州是产品的主要监管者。"第²¹项修正案（结束了禁酒令）赋予了各州监管酒类的广泛权力。 WSWA 全心全意地支持这种以州为基础的制度，该制度承认不同的州对如何监管酒类有不同的看法。

比勒洛说，正因为如此，WSWA 认为州际 DTC 酒类销售和全国统一标准的提议会腐蚀现有体系。近年来，新的 DTC 规则和法律尤其允许美国酒厂在大多数州完全避开分销商或批发商。这种情况始于各州开始鼓励手工酿酒、酿造和蒸馏酒的发展，允许在品酒室和酿酒厂销售。

随后，许多州允许在其境内进行 DTC 运输，但 2005 年，美国最高法院在Granholm 诉 Heald 案中裁定，如果一个州允许这种境内运输，那么阻止州际运输在竞争中就是违法的。因此，大量酒厂通过向几乎所有州的客户运送酒瓶，建立了蓬勃发展的业务。然而，仍有少数州禁止在其境内进行任何酒类的 DTC 运输，无论其来源如何。

"Bilello 认为："当允许向州外运输时，一个州的监管机构就会面临越来越多的实体需要监管。"这使监管机构对本州酒类的监管能力不堪重负，[并且]为未缴税和产品在不该运送的时间和地点运送敞开了大门"。

此外，WSWA 还担心，允许零售商（系统中的最底层）直接向消费者发货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问题。"Bilello 说："州际零售商运输与生产商运输存在同样的问题，而且通常很难辨别零售商是从哪里获得产品的。"零售商运输为那些想利用某些产品的稀缺性销售具有潜在危险的假冒产品的不良行为者打开了方便之门。

截然不同的观点：变革的支持者

也许可以公平地说，三层架构的攻击者同意，其中一些要素在市场中具有经济意义，但如果受到监管法律的保护，就会导致滥用。

戴夫-帕克（Dave Parker）是最大的在线葡萄酒零售商之一，他的 Benchmark Wine Group 专门从事稀有和优质烈酒的转售。他也是 NAWR 的董事会主席，但他指出，他的评论代表了他作为零售商的个人想法。

"帕克说："我认为三层体系在很多情况下都有价值，尤其是大批量产品的流通。"每一层--生产、分销和零售--都有一定的责任和要求需要履行，因此对每一层进行单独许可是合适的"。

但他看到的是一个失去平衡的系统，批发商对其他两个层级发号施令，而两个著名的分销商--Southern Glazer's和Republic National Distributing Company（RNDC）--则占主导地位，帕克称之为 "双头垄断"。

"帕克说："限制性过强的制度包括由另一个层级对另一个层级进行不当控制的规定，例如将生产商产品的唯一权利赋予一个分销商，或禁止生产商轻易切断这种关系。"换句话说，Granholm 诉 Heald 案允许生产商这样做。

每年，各州都会举行一系列立法听证会，考虑对三个层级进行调整，有些会使分销商受益，有些会使零售商受益。

汤姆-瓦克（Tom Wark）是 NAWR 的执行董事，在某些方面，他扮演着坏警察的角色，而帕克则是好警察。最近，瓦克摘下了 NAWR 的徽章，推出了自己的宣传网站 "Fermenting Change"（www.three-tiersystem.com），旨在 "消除这一危害酒类行业、阻碍消费者获得所需产品的陈旧制度"。瓦克还出版了一本名为《发酵变革 》的书，进一步阐述了他的观点。

"几十年来，酒类行业的批发商一直在对酒类监管机构、立法者、酒类贸易成员和消费者施加压力，"瓦克辩称，"他们谎称三级体系是防止未成年人获得酒类、促进竞争、将假冒产品挡在市场之外以及防止垄断所必需的。

瓦克提出的替代制度基本上取消了生产商必须使用批发商和零售商的步骤，但允许零售商享有与生产商相同的大部分自由，可以向任何地方的消费者发货。对生产商来说，使用批发商将是任何一种经济选择。各州将对如何完成所有这些工作进行监管。

进入联邦调查局

虽然各州可以决定三级系统在其境内的运作方式，但联邦政府负责决定法律法规在全国范围内是否得到了正确的遵守。虽然联邦监管机构不喜欢在采取行动之前先露一手，但他们也并不回避。

因此，今年 3 月底，Politico报道称，"据三位知情人士透露，联邦贸易委员会已对美国最大的酒类经销商 Southern Glazer's Wine and Spirits 展开调查，调查内容涉及葡萄酒和烈酒在全国各地的定价和销售方式"。

文章称，该机构正在调查 "据[知情人士]透露，该公司是否参与了一系列广泛的行为，包括任何不公平、欺骗性或反竞争的商业行为"。据知情人士称，虽然 Southern Glazer 是唯一已知的调查目标，但该机构正在寻求有关美国各地分销商和零售商销售葡萄酒和酒精的广泛信息"。

对此，Bilello 评论说："总统关于竞争的行政命令指示财政部研究酒类市场。

WSWA 在此过程中提交了意见，强调了酒类市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活力和竞争力，从监管的角度来看，进入酒类市场的门槛很低"。

帕克对联邦干预的前景表示欢迎。无论是 NAWR 及其盟友试图改变或废除这一制度，还是 WSWA 及其盟友试图维护这一制度，他们在各州逐个问题地进行斗争都是一项耗费心力、成本高昂的工作。

"帕克说："除非联邦政府介入，否则这将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