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多 2022："奇迹般地、真正非凡的年份

从波尔多归来后，我们的波尔多记者科林-海（Colin Hay）对这一复杂但最终卓越的年份酒的质量、当前的市场条件以及酒评家在未来活动中的作用进行了反思。

"事实证明，葡萄树的压力比我小。

按照惯例，我是在从波尔多返回巴黎的高速列车上写这篇文章的。今天是法国的劳动节（la fête de travail），似乎恰如其分地表达了我对这一年份酒的感受，以及三周紧张的品酒和参观活动，这也是我接下来要写的内容的基础--我对这一非凡、神奇和真正卓越的年份酒的初步印象。

在品尝了大约 400 款葡萄酒之后（虽然还有一些葡萄酒还没有品尝），我现在完全相信，这是我有幸品尝到的最好的年份期酒。

但这并不是说它没有问题或争议。将波尔多 2022 称为 "异质 "是不对的，但也许只是因为所有的概括都过于简单，无法体现其复杂性。

因为即使每个主要产区的平均水平都非常高，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高（表明了一定的同质性），但山顶和山脚之间的差异却非常大。造成这种情况的部分原因是，在葡萄园的层面上，这个年份被证明是一个临界点年份，采摘日期、浸渍时间和方法都需要绝对准确。这也是一个酿造技术难度极高的年份，对那些有技术能力和专业知识的人来说是个奖励。最重要的是，即使没有任何与天气有关的采摘压力，也几乎没有出错的余地。如果采摘晚了一天，作为该年份葡萄酒清新关键的酸度就会消失，果酱味也会随之消失；如果榨取过多，例如让酿造温度升得过高，单宁酸就会在余味中变得非常涩；如果榨取过少，葡萄酒就会在萌芽期变得平淡无奇，但却缺乏陈年潜力。

说到底，这也是一个充满悖论的年份，正如我对酿造它的气候和气象条件所做的更为详细的探索所强调的那样。最重要的是，这个年份是在过度炎热和持续干旱的条件下酿造出来的，它的新鲜度令人难以置信。

事实上，我们已经在不经意间发现了其中的一个悖论。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劳动节的比喻完全不能概括波尔多 2022 年的年份酒。正如斯蒂芬-冯-奈伯格（Stephan von Neipperg）在卡农-拉-加菲利亚尔（Canon-La-Gaffelière）向我解释的那样，在葡萄园里，这是一个属于懒惰者（les feignards）的年份。没有任何疾病需要治疗，而前所未有的持续高温和持续干旱（左岸从一月份开始，右岸从三月份开始）意味着什么都不做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如果把2022年看作是对懒惰者的奖赏，那也会给人一种错误的印象--这就是矛盾所在。如果说葡萄园在成熟季节没有太多事情可做，那恰恰是因为前十年葡萄园所做的工作，在这十年中，波尔多葡萄园的各级管理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2022 年的年份酒，以及酿造它的过量气象，对波尔多每个葡萄园的健康状况都是最严峻的挑战和最严格的考验。十年前，几乎所有的葡萄园都未能通过这一考验；然而今天，大多数葡萄园都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这一考验。十年后，当我们打开这些酒瓶的盖子时，似乎应该为葡萄园乃至酒窖的工作干杯，正是这些工作成就了波尔多近年来的转变。2022 年份葡萄酒就是这一转变成功的最好证明。

应对气候过剩

请允许我从一开始就尽可能清楚地说明这一点。在我看来，这个年份的葡萄酒之所以出人意料地出色，有两个原因。

首先是在葡萄生长季之前和生长季期间，葡萄园能否在空前恶劣的气象条件下结出高品质的果实。当然，这第一道考验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一个人是否愿意忍受低产量和葡萄树年龄的考验--一般来说，这两方面都会得到回报。

但这也是对葡萄园管理质量的一次考验，也许是最重要的一次考验。覆盖作物很重要（它们的管理也很重要，尤其是决定何时砍掉它们以减少蒸腾作用）。同样重要的还有土壤质量的保持（这一问题的真正意义直到最近才开始得到充分认识）、种植密度、放弃采青和疏叶的决定以及树冠的保持和树冠管理。

这些都是因素，关键是需要在地方一级进行敏感的判断。全盘照搬的解决方案是行不通的。因为这些问题需要逐个地块、几乎逐日地加以解决。即使最终要做的事情很少，但需要做的事情也要做得非常好，非常及时。

因此，随着夏季的到来，葡萄园管理者们不断承受压力也就不足为奇了。正如纪尧姆-蒂安蓬（Guillaume Thienpont）在老塞丹酒庄对我说的那样，他的谦逊和机智是遗传决定论的最好证明，"事实证明，葡萄树的压力比我小"。

第二个因素也同样重要，那就是将优质果实在酿酒车间和酒窖中酿制成佳酿的能力。在葡萄酒作家、评论家和评论员中，这一点往往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尽管它可能并不值得关注）。在过去的十年中，波尔多葡萄酒酿造技术的熟练度和精确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说法并不具有颠覆性。但我还是要强调这一点。

在新一代训练有素、游历更广、反应更敏捷、要求更严格的酿酒师和顾问的影响下，波尔多引领着这一潮流。尽管波美侯和圣埃米利永地区（葡萄园通常很小）与梅多克地区（葡萄园较大）一样，葡萄园的面积或许也有帮助。如今，这已成为波尔多竞争优势的一部分，这一点当然需要强调。

无论是在左岸还是在右岸，通过更加专注地应用科学（通常是在波尔多大学葡萄与葡萄酒科学研究所的监督和影响下），并始终与有机和/或生物动力葡萄栽培相结合，波尔多葡萄种植园都紧盯气候深渊，尽其所能地应对全球变暖和气候怪异化（dérèglement climatique）的多重挑战。在这一过程中，波尔多既是全球创新者，也是世界其他地区的优秀借鉴者，这些地区更早甚至更严重地感受到了气候变化的压力。波尔多享誉世界的酿酒顾问在这方面走在了前列，尤其是新生代酿酒顾问（尽管远非唯一）--阿克塞尔-马尔查尔（Axel Marchal）和托马斯-杜克洛（Thomas Duclos），这只是其中的两个例子。

所有这些都是关键。但最重要的是，无论是葡萄园管理的改变还是酿造工艺的改变，都不足以造就波尔多 2022 年最佳年份酒的奇迹般的辉煌。两者都是成功的必要条件，但本身并不充分。这个年份的成功来自于，也只能来自于它们的共同存在。

总体评估

现在大家可能都清楚了，我相当喜欢这个年份。如果还不清楚，请允许我再说一遍：我非常喜欢这个年份。毫无疑问，这是我品尝过的最好的期酒。它是在比 2010 或 2016 年更为困难的气候和气象条件下酿造的。但它至少与它们不相上下。

它的超越也是如此，无论是在总体水平上，还是在三部曲 2018、2019、2020 中的每一部无疑都是最好的。在这三部曲中，2020 年对我来说是最强劲的（尽管 2019 年更为稳定）。至少在某些方面，2020 年也是 2022 年最接近的年份，尤其是在新鲜度、密度和亮度方面。毫无疑问，本专栏的常客们都知道，我喜欢新鲜和明亮。当它们与中段口感的密度、层次感和结构相结合时，我们就能品尝到绝佳的葡萄酒。2022 年的葡萄酒就具备了这一切，甚至更多。它还延续了 "帕克高峰后 "的风土表达趋势，这让我欣喜不已。

但是......但是总是有的......就像所有气候过剩酿造的年份一样，2022 年的葡萄酒远非完全一样。产量下降，就像之前的 2018 年和 2020 年一样，我们发现，预期中的辉煌所带来的兴奋被产量不足的现实所稍稍削弱。

产区内和产区间的产量也很不均衡，我将逐个 产区进行详细介绍。

这是造成不均衡的第一个原因。因为在产量既低又不稳定的地方，最终调配出的名庄酒所失去的东西有可能会进一步提升它的品质。简单地说，在调配葡萄酒时，那些有更多选择的人有更大的选择余地，而这种选择余地对他们最终酿造出的葡萄酒的伟大品质做出了可信的贡献。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的第一瓶酒习惯性地依赖于一个因霜冻、冰雹或水土不服而减产的地块（很多地块都是如此），那么这瓶酒就不可能像邻居那些幸免于难或受影响更均匀的顶级地块那样好。

第二个因素与此密切相关。我很痛心，但我必须提请注意。这就是最近连续几个年份产量低、生产成本上升所带来的简单的经济压力。同样，这种压力的分布也很不均匀。但我们不难想象，在许多酒庄，酿酒团队与股东之间的对话是怎样的。我很清楚，在某些酒庄，甚至是最高级别的酒庄，后者（股东）要求一定的产量，即目标产量。

比方说，低于 30 至 35 升/公顷，他们的投资回报就无法弥补投资，或者更可信地说，无法获得他们所追求的经济收益。在这种情况下，在混合时就会产生额外的压力。简而言之，那些构建混合体的人并不像他们的定性同行那样，可以自由地排除那些在他们看来并不真正属于大葡萄园的地块。我们永远无法确定这一点，但我猜想，在这个年份的许多葡萄酒中，这也是一个因素。

这并不是在为许多人（包括与我交谈过的酒商）现在期望看到的发售价格上涨找借口，也不是在为其提供借口。关于发售价格，我们稍后再谈。不过，直截了当地说，无论人们怎么想，这些价格在很大程度上都不是由葡萄园的平均产量决定的。它们是由对市场承受能力的评估决定的，无论这种评估被证明是准确还是不准确。很明显，它们也完全独立于像我这样的人所想或所写的任何东西。

除收益率外，我迄今为止主要集中在积极方面。但也有不利因素，必须加以注意。因为即使每个价位的葡萄酒都有其潜在价值，但消费者仍需对这一年份的葡萄酒保持相当程度的谨慎。更困难的是，没有一个公认的葡萄酒权威--实际上就是罗伯特-帕克（Robert Parker）--以及潜在的王位继承人之间（实际的和预期的）意见分歧。

与 2018 年、2020 年和 2021 年一样，如果要购买 2022 年的期酒，可能需要某种指南。在我看来，有两种相当明显的方法。第一种，在没有 "新帕克 "的情况下，根据某种专家意见的中位数进行选择，并根据自己的品味进行适当调整（因为喜好归根结底是品味问题，而品味是主观的）。第二种方法，在我看来直觉上更有吸引力，那就是--当然是在一定范围内--追随那些品位和喜好似乎与自己最接近的评论家和批评家（可以说是指定自己的帕克或帕克们）。

无论如何，在阅读所关注的评论家的分析和品酒笔记时，需要注意各种各样的问题。让我在这里简单地列出我所看到的这些问题。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我将陆续发表详细的品酒笔记，其中的每一个问题都会在其中反复出现。

• 酒精度通常很高，但变化很大。当酒精浓度超过 14.5 度（当然也可能超过 15 度）时，就更需要平衡酸度了（pH 值高和酒精浓度高一起出现可能会引起反思）。
• 酒精度越高，葡萄酒对橡木桶的渗透力就越强，从橡木桶中萃取的干燥、原始的木质单宁就越多。余味中单宁的干涩是葡萄酒陈年效果不佳的明显标志。
• 在这个年份里，对地块和小地块的严格筛选虽然花费不菲，但却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 正因为如此，2022 年的副牌酒中不乏上乘之作--不过，同样也有一些副牌酒更像是那些未能入选的酒款的混合体（因此，虽然副牌酒也有其价值，但仍需谨慎行事）。
• 这也是一个在酿造技术上极具挑战性的年份，它奖励那些有天赋和资源的人，让他们能够精确地完成酿造（控制酿造温度、使用最精细的萃取技术、按地块酿造等等）。这一切的代价都不低。
• 除极少数例外，风土条件最好的地区，尤其是风土条件最好的地区的老葡萄树，表现最好（产量往往高于较年轻的地块）。
• 相反，年轻的葡萄树，尤其是在排水性良好的砾石或沙质土壤上生长的葡萄树，在成熟期确实要承受巨大的水压和阻塞。
• 该年份葡萄酒的风格与 2020 年（在一定程度上与 2019 年相同）一样，都是强调中段口感的清晰度。许多优质葡萄酒清新、纯净、精准、集中，中段口感明亮晶莹。顶级风土条件下的葡萄酒会令人着迷，而较差风土条件下的葡萄酒则会略显单调乏味。换句话说，只有当透明性所揭示的东西是好的，透明性才是好的。
• 在这样一个临界年份，采摘日期至关重要。如果果实的采摘时间恰到好处或恰到好处，葡萄酒就会呈现出美妙的多汁新鲜感；如果果实的采摘时间哪怕晚了一天，酸度、新鲜感和平衡感都会有所欠缺，果味也会变得果酱味十足。
• 同样，萃取也需要非常谨慎地管理--如果萃取稍有过度（由于习惯、酿酒设备的限制或缺乏灵敏的触觉），单宁就会迅速变得粗暴和粗糙。
• 反之，其他一些葡萄酒则显示出酿酒师在面对高单宁含量时的某种胆怯（也许是可以理解的）。这导致一些葡萄酒口感细腻、轻盈、不厚重，但几乎没有陈年潜力。
• 有大量证据表明，人们更多地使用大规格的木材、双耳瓶和更中性的容器进行陈酿。对我来说，这是值得欢迎的。但也有可能做过头。在某些葡萄酒中，存在着一种无趣的禁欲主义，将橡木的存在视为遥远过去的罪过。

这个年份的魔鬼在于细节，气候过剩造成的年份往往如此。如上文所述，概括很难，而且价值有限。因此，我将把对个别葡萄酒和产区的更详细评估留给后面的产区介绍。在这样一个年份，我们需要比以往更长的品酒笔记来了解葡萄酒的真实情况，当然也需要对每款葡萄酒的陈年潜力进行评估。

现在我只能说，左岸和右岸的每一个主要产区都出产极品葡萄酒。在圣埃米利永（St Emilion）、波美侯（Pomerol）、佩萨克-雷奥良（Pessac-Léognan）、玛歌（Margaux）、圣于连（St Julien）、波亚克（Pauillac）、圣爱斯泰夫（St Estèphe）、苏玳（Sauternes）和巴萨克（Barsac），我无一例外地品尝到了我所品尝过的最好的葡萄酒。

此外，在一些 "卫星 "产区或较小的产区中，也能酿造出非常出色的葡萄酒，这一点绝对不容忽视。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可能是弗龙萨克（Fronsac）和卡斯蒂永波尔多坡（Castillon Côtes de Bordeaux）的石灰石高原和丘陵地带出产的葡萄酒，在这样的年份里，这些风土具有天然的比较优势。此外，圣埃米利永的所有附属产区、波美侯拉兰以及左岸的上梅多克、梅多克、慕里斯和利斯特拉克的葡萄酒也值得关注。

正如我在关于葡萄生长季节气候条件的报告中所预料的那样，干白葡萄酒的口感较弱，品质也更加参差不齐。但还是有一些令人惊喜的亮点，尤其是在石灰石和粘土土壤上。它们也值得并将得到自己的分析。

价格和市场条件

随着活动的展开，我会再讨论定价问题。不过，在首次发布之前，请允许我与大家分享一些我希望对未来活动有用的建议。每条建议都是基于过去几个月在波尔多广场及其周边地区，以及与左岸和右岸多家房产公司的交谈而得出的。

为了简洁起见，我还是简单地列举一下。

• 我们可以预计，活动本身很快就会正式开始，首批产品可能会在本周（5 月^第一周）发布，并在 5 月第二周和第三周（Vinexpo 亚洲展之前）达到高潮。
• 与我交谈过的酒商们预计，发售价格的平均涨幅约为 20%-25%（以欧元计），预计发售价格的涨幅在 10%-35%之间（对于列级名庄和同级名庄而言，涨幅越高，涨幅越大）。鉴于目前市场的困难状况，La place对这种潜在的价格上涨感到焦虑，而且自巴黎 Vinexpo 以来（如果不是在此之前的话），酒商们一直在幕后极力游说，以对发售价格上涨施加下行压力（与一些评论家的观点相反）。
• 这种压力已经产生了什么影响，可能还会产生什么影响，我们拭目以待。不过，我接触过的大多数房地产商都表示，他们已经确定了至少是临时性的发行价格（不过，可以预见的是，没有一家房地产商与我分享过推定的发行价格）。
• 与2019年的活动一样，我希望右岸的龙头酒庄在活动初期就能发出明确的价格信号。在那次活动中（事实上，在随后的活动中），白马酒庄是先行者[https://www.thedrinksbusiness.com/2020/06/cheval-blanc-leads-todays-flurry-of-2019-releases/]。这一信号非常明确（在2018年的发行价基础上下调30%），并在很大程度上因为价格信号得到了遵循，而促成了近期最成功的期酒活动。
• 如果白马酒庄再次发出类似信号，那么酒商们的担忧就很有可能无法实现（或至少无法完全实现）。
• 无论如何，酒商们都不会拒绝他们的分配，一些酒商对波尔多三月新酒的发行采取了较为保守的立场就是明证。实际上，他们一直在扣留资金，用于今年的期酒生产。
• 鉴于利率上升（借贷成本也随之上升），2022 年的竞选活动也很可能预示着拉美市场上主要的贿赂者的相对地位和啄食顺序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那些更依赖信贷的贿赂者会将其部分资金让渡给那些流动性更强的贿赂者。

这或许能让我们感受到首批葡萄酒发行前夕波尔多及其周边地区的气氛。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有必要将其置于一个更广阔、更全球化的背景中。

近年来，"抨击波尔多 "的焦点主要集中在期酒价格上。事实上，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正是期酒的劣势所在，因为期酒讲究的是发售价格的透明度。勃艮第没有 "抨击"，原因很简单，因为其价格的制定并不像勃艮第那样关注发售时的价格（在以后的文章中，我们会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正因为如此，波尔多葡萄酒在所有品质和价位上都具有极高的性价比。勃艮第、纳帕和索诺玛、托斯卡纳甚至皮埃蒙特的顶级葡萄酒价格更高。这并不意味着期酒在短期内是一项很好的投资；但它确实表明，从中长期来看，期酒仍有可能被证明是一项很好的投资（事实上，Liv-ex 的数据也不断显示出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在科威德时期，全球其他产区的葡萄酒价格都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下调。从这个意义上说，如果没有科威德，波尔多 2019、2020 和 2021 年的葡萄酒价格要比现在便宜。

因此，在科维德酒庄之后，酒窖中陈酿的年份至少不亚于2019和2020年份，再加上波尔多期酒周的7000名游客，酒庄会设法抬高发行价也就不足为奇了。但这些都不能确保活动的成功。

在我看来，这个年份的葡萄酒在全球都有潜在需求，但并不是任何价格都有需求。我同样清楚的是，许多波尔多葡萄酒爱好者将重新对2020年份葡萄酒产生兴趣，以补充他们可能会购买的期酒。

好评、评论家的作用和分数膨胀 "问题

如果不对评论界的赞誉和评论家在这一切中所扮演的角色说几句话，也许就无法对这一年份葡萄酒和即将到来的活动进行完整的反思。

我们已经看到，就像我们现在已经习惯看到的那样，争先恐后的竞赛场面也许相当令人不快。在一个拥有众多选手和骑手的波尔多评论鉴赏市场中，这完全是可以理解和原谅的。不过，这也不免让人有些伤感。

因为有人告诉我们，要了解这个复杂的年份，需要在一整年中定期拜访酒庄，与他们交谈，在期酒期间再次拜访他们，再次交谈，大概是多次聆听和品尝葡萄酒。然而，说这些话的人--大概也是言行一致的人--似乎也急于打分，很少分享自己的理解。我们得到的首先是一个分数，每款酒两三句话，对年份的分析却少之又少。缺少的是产区或产区以下的分析。此外，还缺少对该年份葡萄酒所面临的各种挑战的（多种）应对策略的介绍。在急于将评分与酒门挂钩的过程中，这一点似乎被搁置了。

这让我感到痛苦，我知道这也让许多酒庄感到痛苦。我们这些有特权、有机会通过与酿酒师交谈了解庄园本身所做工作（及原因）的人，有责任向读者，而且我坚持认为，也有责任向庄园本身分享更多的分析和理解。如果他们弄错了，我们都会弄错，那就需要纠正；如果不公开，那就无法纠正。

现在，那些仍在整理思绪和处理所听到的内容的人（那些迄今为止保持沉默的人）很可能会开始这样做，我猜也会这样做。本专栏的大多数读者都知道他们是谁。当我们对波尔多葡萄酒的质量优劣还没有一个权威的定论时，当没有一个意见本身足以从数量上推动市场时，波尔多葡萄酒评论家们当然会尽快将他们的评级钉在桅杆上。

但是，如果他们能与我们分享更多的工作经验，我们就能更多地了解他们，了解他们评估的价值，了解他们成为下一个帕克的资历。我相信，我们会从一些人那里得到这些信息，我期待着阅读这些信息并从中学习。我当然乐于等待，希望其他人也能如此。

这让我想到了最后一个问题。有些人雄辩地、有说服力地、非常可信地指出，近年来波尔多的葡萄酒酿造和葡萄园管理质量有了很大的提高，我们现在需要正视并解决一个问题。

有人认为，这个问题就是分数膨胀（高分太多）。他们认为，现在是重新调整我们的评分的时候了--实际上，就是把评分标准从 100 分向下拉伸。隐含的意思是，至少 100 分仍然是 100 分，97 分变成 95 分，95 分变成 93 分......90 分变成 87 分或其他分数。你就明白了。

这听起来是一个非常好的想法和巧妙的解决方案。我不得不承认，我最初对它有某种同情。但我认为，经过反思，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想法，应该加以抵制--尽管我非常欢迎这场辩论（就像我欢迎评论家展示和分享他们更多的作品一样）。

我的反驳非常简单。它是古典政治分析家所提问题"谁受益？事实上，我想反过来问，谁会受损？或者说，如果我们进行这样的重新调整，谁会受害？

答案非常明确，它分为两个部分。首先，波尔多将遭受损失。为什么？因为这里的论点恰恰是波尔多，而且仅仅是波尔多，近年来葡萄酒酿造和葡萄园管理水平的提高已使等级膨胀成为一个问题。而且，更简单直接的原因是，那些建议下调评级的人只打算将其应用于波尔多。在我看来，这并不是对葡萄酒酿造和葡萄园管理改进的公平回报，而正是这种改进导致了问题的提出，并提出了解决方案。

第二种伤亡更为具体。在这里，我更关心的不是谁会受害，而是谁会受害最深？我想，对于任何愿意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来说，答案都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所有那些依靠酒评家的评价来销售葡萄酒的酒庄和生产商--这与他们对酒评家评价的依赖程度成正比。

众所周知，Cheval Blanc（白马庄）和 Lafite Rothschild（拉菲庄）不需要任何酒评家的 100 分来推销自己的葡萄酒。他们不需要帕克，也不需要任何帕克的潜在继任者。酒评家给他们的名庄酒打 100 分、99 分、97 分甚至 95 分，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审美兴趣而已。这些葡萄酒不是因为酒评家而畅销，而是实际上不顾酒评家的评价。但是，对于新晋的圣埃米利永列级名庄、玛歌三级名庄或穆利斯-梅多克列级名庄来说，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如果在重新校准后，他们潜在的 93 分变为 91 分，91 分变为 89 分，90 分变为 87 分，那么他们的葡萄酒销量就会减少，他们实际上是因其产区不幸位于该地区而受到惩罚。不难看出这是不公平的。我们又回到了 "抨击波尔多 "的话题上，尽管是以一种相当新颖的形式。

因此，我将坚决抵制重新调整我的评级的暗示（反正我也不认为评级会左右市场价格）。在我看来，如果X酒庄的2022年份酒比2020年份酒或2018年份酒更好，那么它就会获得更高的评分。如果这可能会导致等级膨胀，那就随它去吧。